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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1月6日，傅高義先生在上海舉辦瞭一場以中日關系為主題的講座。（樊盛濤供圖/圖）
（本文首發於2017年11月16日《南方周末》）
問:您認為中日關系的突破口在哪裡？會不會在教育靜電抽油煙機口突破？
傅教授:我認為對中日關系的現狀，搞教育的工作人員有很大責任。同時主要問題還是兩個國傢的領導人的影響力更大。我想今年或者明年安倍訪問北京，或者習近平以後訪問日本，這種影響力比較大。當然教育的作用也很重要。
問:您怎麼看待近來日本右翼勢力的抬頭，比如安倍可能會改變日本憲法的第九條，關於日本是否可以合法地持有自己的軍隊？
傅教授:第一：安倍是否會提議修改憲法第九條，並沒有那麼大影響，在日本國內是有制約的，比如嚴格地對待日本軍事法庭。
第二:日本國內對日本政府有合法軍隊是持保留態度的，因為二戰歷史的教訓。我是1958年去的日本，而中國人對日本的接觸是在二戰時期。我個人去日本，大多數日本人都認為戰爭是不明智的，二戰時期的軍國主義做法損失太大，在日本國內也損失非常大，現在日本國內是非常反對這種軍國主義道路。所以我認為，日本憲法第九條的影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。
問:您剛才的演講，一直提中日關系，但是我覺得中日關系有兩種解讀，首先是國與國的關系，還有一種是社會與社會之間的關系，您怎麼看待這兩種關系？
傅教授:確實應該多元地考慮問題，今天我沒有講經濟，實質上中日今天的經濟關系還不錯。今天有個日本朋友對我說，有一萬日本人在上海工作。當然並不是說中日經濟沒有摩擦，不過我認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所以我希望中國人和日本人多接觸，但我認為中日領導人還是應該進一步互相瞭解。
問:您怎麼看待中日美對朝鮮問題的關切？
傅教授:我先談美國，美國國內關心朝鮮的人非常少。現在是很多美國人害怕朝鮮，但是真正瞭解朝鮮問題的不多。美國政府以前的做法就是我給你朝鮮壓力，朝鮮就不會發展核武器。但是現在這種策略已經失敗瞭。有些人現在希望中國對朝鮮幹涉。我個人判斷，真正沖突打仗可能性不大，朝鮮還是從保護自己的考慮去發展核武器，因為他們是不敢發射核武器的，一旦發動核武器，對朝鮮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。但是美國是非常不願意接受朝鮮有原子彈的。
問:中日未來發展會不會有傳統上的淵源，比如儒傢文化？
傅教授:我覺得中日文化關系是接近的，但是文化接近並不等於和平，比如美國和英國打仗。文化交流是可以的，但不能避免沖突。
問：在您寫完《日本第一》這本書之後不久，日本就陷入瞭長期的衰退。而近來，有西方媒體熱衷於討論中國，這兩者有異曲同工之處，您認為中除油煙機國會和日本一樣，在一定時期高速的發展後陷入某種困境嗎？
答：很多沒看過《日本第一》這本書的人會有種誤解，會以為我認為日本的經濟力量會很快超過美國。而書中的主要觀點是談論日本在普及教育、醫療保障、國民預期壽命等領域所取得的成績。目前，雖然日本的經濟存在一油煙處理機價格些問題，但日本在社會保障方面的工作依舊是卓有成效的。如果僅僅觀察日本經濟數據上的變化，就認為日本衰退瞭，這是不客觀的。而對於中國而言，經濟從高速的發展到低速的發展是會產生一些問題的。高速發展的時期人們會比較樂觀，對未來抱有希望，但在轉折後，很多年輕人會覺得我的前途不如我的父母時代那麼好，會有迷茫。所以中國怎麼處理過渡時期，我認為是非常關鍵的事情。
問：教授您好，我想問的是二戰遺留的歷史問題，在二戰之間中日的傷痕，包括慰安婦和日本祭拜靖國神社等相關的問題，目前依然會對東亞和其他國傢造成很大的傷害。您覺得未來中日之間以一種什麼方式去處理好二戰的遺留問題，才能夠使中日兩國的關系得到好的改善？
答：日本應該對二戰的歷史問題有更多的反思，不僅在國民教育方面，日本的領導人也應該主動去談論二戰的問題，就像鳩山。但其實大多數的日本人已經認識到瞭二戰時期的錯誤，日本書店的很多書的確記錄很多日本在二戰中的罪行。另外，在二戰以後，為什麼中國和日本沒有去解決歷史的問題？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從1949年到1972年中日沒有建交，兩個國傢長期沒有接觸，自然也沒有機會去談二戰的歷史問題。所以1972年以後在日本出生的年輕人並不熟悉這段歷史，他們會認為我沒有生在那個時期，怎麼我做錯瞭呢？但不少日本人還是在反思日本的這段歷史。為瞭讓中日關系未來有更好的發展，日本需要多談論二戰問題，談得更全面一點，也應該多研究這段歷史。
（本演講及問答由同濟大學樊盛濤同學整理，刊發時略有刪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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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志勇 實習生 李玫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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