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南京人過處暑:出城撿蘿卜纓 紮“稻草人”保莊稼

處暑,按老傳統說法,陰氣漸漸長,暑氣將結束。《清嘉錄》上載:土俗以處暑後,天氣猶暄,約再歷十八日而始涼。




紫金山/金陵晚報記者 張華攝

處暑,按老傳台中二手冰櫃收購統說法,陰氣漸漸長,暑氣將結束。《清嘉錄》上載:土俗以處暑後,天氣猶暄,約再歷十八日而始涼。過去,老南京把立秋到處暑十多天時間稱為 十八盆 ,就是說夏日洗澡,到立秋後還需連續天天沐浴十八天,以後就可結束瞭。這個 十八盆 ,即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內,天氣開始由暑轉涼,或許白天可能尚不覺得涼意,但夜間氣溫明顯懸殊。經過漫長暑熱炎蒸,終於可以望到清涼瞭。與其他節氣一樣,老南京過處暑,也有特定生活習俗。

處暑一馬虎鳥雀撐破肚

六十年前,出瞭武定門、雨花門就是鄉下田野,莊稼一片。每當夏季快要過去,處暑到來之時,種菜種糧的郊農就要忙紮稻草人,插在田地裡,用以嚇唬各種鳥兒飛來 偷吃 。

那時南京城裡人口稀少,多以平房為主,不少人傢有大院。另外,院子外還有許多空地、荒地、高屋堆,這些土地被附近一些勤勞人 墾荒 用來種植蔬菜。記得當年門東地區,就有老虎頭、半邊營、馬傢塘、蔡傢苑、大樹城、蔡板橋等菜地,當時專業的城裡菜農也靠種菜為生。

夏末秋初,當菜地裡出現稻草人時,老南京曉得已進入瞭處暑節氣。這個時候,樹上一些夏蟲逐漸鉆入土中,鳥兒食物 青黃不接 ,於是就以菜地菜葉、田裡谷物代替食物充饑。麻雀一飛就是鋪天蓋地一大陣,一刻工夫,菜地裡的青菜葉被啄一片。此時的秋菜剛長出兩三片嫩葉,被麻雀啄過,再也長不好瞭。

因此江寧、雨花臺、棲霞區的郊農一到處暑時流行一句話: 處暑一馬虎,鳥雀撐破肚。 就是說處暑要認真對付麻雀鳥兒瞭。一般在處暑前後的20天裡,務農人白天要到莊稼田地裡 看青 ,就是看守莊稼意思,將一群群來 偷吃 的麻雀攆走。郊農佈置的稻草人, 十步一崗,五步一哨 將稻草人插入田地中,真是 草木皆兵 。

那時做的稻草人,很少用真衣服套在稻草人身上,貧困傢庭多,破舊衣服要用於糊骨子納鞋底做佈鞋用呢,舍不得給稻草人 穿 。做稻草人主要以竹子稻草為主,先將稻草搓成草繩,將竹紮成 人骨架 ,裹上稻草,再用草繩綁紮好就行瞭。若給稻草人頭上 戴 個破草帽, 手 上用繩吊一把破舊扇,扇子隨風飄揚,遠看田地裡,還真以為是活人呢。

出城撿蘿二手設備買賣卜纓

上世紀六十年代困難時期,一些傢貧老南京人傢的娃兒利用下午放學或星期天,結伴出城到郊外 撿菜邊子 。不過在處暑節氣時,菜地裡的綠葉青菜 青黃不接 ,很難撿到,但卻可撿到蘿卜纓子。

那時種蔬菜的季節性很強,新街口、水西門的種子公司門市部,到什麼季節售什麼種子。南京城裡城外的種菜人都知曉,青菜蘿卜秋菜需在立秋 前三天後五日 時間裡播撒種子。一般撒下種子後,正常情況下大約一個星期,地裡的苗兒長出來。到瞭處暑時,苗兒長大一兩寸。要是苗兒過於稠密,需 間苗 ,就是將菜苗間拔,菜秧賣錢,或自傢留吃。蘿卜小苗被間拔後,郊農拿回傢自吃, 揉菜花 當小菜,還蠻有味道的。但隨著蘿卜苗長大就稱作 蘿卜纓 ,多吃苦澀而且糟心,大多扔掉。在困難時期特殊階段,過瞭處暑節氣,城裡人出城撿蘿卜纓子,成為一些人傢的特定生活。

我那時傢貧,隔三差五地去雨花門、武定門外撿蘿卜纓子、菜邊子,最遠跑到雨花門外的紅花大隊撿。種蘿卜一般不能 移栽 ,待第二三次間苗後,就要 定苗 。定苗後就沒得蘿卜纓可撿的瞭。菜農將蘿卜纓子一攤攤地扔在菜地邊,任隨城裡人來撿。

立秋及時播菜種

處暑移栽高稈白

小時候,我傢院裡有一小塊地,到瞭處暑節氣,傢人就會移栽醃菜苗。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的困難時期,因食品供應十分緊張,一些居委台中中古設備買賣會號召城裡人開墾 十邊地 ,就是將住傢周邊可利用的空閑地種蔬菜,解決一時的 糊嘴 問題。

我們這代人從小趕上那種 十邊地 年月,到處暑時就特別關註移栽醃菜,因為那時菜品種少,吃的是季節菜,即到什麼季節吃什麼菜。整個冬季南京主要新鮮蔬菜也就是矮腳黃青菜,品種單一量也很少,一般人傢吃菜仍然主要依靠 醃菜裡打滾 。

立秋播種,處暑移栽 。種醃菜需在立秋時播種,傢人就在新街口買一兩純種高稈白醃菜種子。先翻地,施足基肥,敲碎泥塊,將菜地翻好耙碎,撒種一小塊地上。待處暑時醃菜苗就可移栽瞭,用小鋤頭刨出一個個小坑,行距株距七八寸。此時醃菜苗已長出二三片嫩葉,揀壯肥的苗拔,在泥土保持濕潤的情況下,每個坑裡栽一棵醃菜,用大點的濕泥塊將菜苗根緊壓住就行,三五天保持澆水就能活。

老人韶叨 秋老虎

暑熱天 回光返照

小暑、大暑到處暑, 處暑 就表示炎熱即將過去,暑氣將於這一天結束。但南京有時高溫時間還很長,處暑時仍會出現一陣又一陣的暑熱。我小時候,晚上在大院乘涼,聽一些老人韶叨 秋老虎 ,雖老生常談,卻蠻有意思。他們有的會說,這也不奇怪,就像立冬時天不冷,立春時天卻很冷一樣。立秋後不僅白天熱,夜裡有時也熱得無涼意,這就遇到瞭 秋老虎 。

我念小學時,處暑以後出現高溫,老師會一次次地給我們解釋自然現象 這隻是夏天的 回光返照 ,氣溫會隨時間而轉涼,到瞭白露還要 身不露 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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